这则故事发生在很古很古的年代,可是直到明天,它仍然被人们传来传去。
相传现代有个国王,他没有儿子,只有三个闺女(daughter)。大闺女叫比杨卡,二闺女叫阿苏蒂娜,小闺女的名字取得很有意思。据说,她刚到人世,睁开乌黑的眼睛,大家就险些都惊叫了起来,原来她长得非常美。为此,她父母决定要给她取个最好听的,世界上没有人听见过的名字:芬塔—基洛。
这个国王身边有三顶帽子:一顶是天蓝色的。一顶是玄色的,一顶是白色的。每当国王开心时,他就戴上天蓝色的帽子,每当国王不写意时,他就戴上玄色的帽子,而那顶白色的帽子,他从来没戴过。
有一日早晨,国王的三个闺女跑来向他问好,见他正戴着玄色的帽子在往窗外看。于是就问:
“父亲(father),您有什么求不写意的?”
国王一言不发。
三个闺女也朝窗外看去,可她们没有看到一点新奇的东西:王宫前是一片草地,再远一些是波光粼粼的河,对面是小树林(wood),小树林过后是一座山,山前面是邻国,不过看不见。这所有,宁静常都一模一样。于是,她们就问:
“国王陛下,您为什么不写意?”
“我怎么能写意呢?你们看,邻国的太阳要比我们早出来整整半个小时!咳,都是这座该死的山不好!我活了七十岁,从来没发现这状况,明天我看到了,所以,现在我怎么也不脱下黑帽子了。”
闺女们听了,心里很不安。她们都纷纷想办法,决定为国王消弭优愁。
大闺女想了一想,说:
“如果把王宫往右移三百步,太阳就会同时照到两座王宫了。”
国王听了没有回答。这时二闺女说:
“如果您不想把王宫往右移,可以往左移。那里的阳光都没有被大山挡住。”
这时国王叹了口气说:
“你们到底是女孩儿子!如果我要是有儿子,他们就不会说出这种愚蠢的念头。要知道,王宫不是狗窝,可以搬来搬去。我的曾曾祖父、曾祖父、祖父、父亲住过的地方,我也应该住在里面。”
这时,小闺女芬塔一基洛说:
“亲爱的父亲,要是王宫不能搬,您就下令把山挖掉。”
“我的小闺女啊?”国王听了高兴地说,“你险些像你兄弟一样聪明!
你说的话,正合我的心意。”
于是,国王马上下令挖山。当然挖山是不轻易的,但这毕竟是可能实现的。有一句谚语说得好:只有画在纸上的房子不能破坏。没有多少时间,这座山果然被挖走了。这一天,闺女们来向父亲祝贺。
当她们走进王宫一看,又弄不晓畅了,原来,她们的父亲虽然已经不戴玄色帽子了,但都没有戴天蓝色帽子,而是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,这种状况还从来没有见过。
“亲爱的父亲大人,发生了什么事?”闺女们问。
“我们已经受到战争的威胁。”国王答道,“因为我们把山挖掉了,邻国很不写意,他们的覆信女神没有了。”
“覆信女神到哪里去了?亲爱的父亲,这和我们有什么干系?”闺女们惊奇地问。
“我下令挖掉的山在我国境内,属于我们所有。可是山反射出去的覆信是邻国国王所有。现在山被挖掉了,覆信女神不知到哪里去了,邻国国王决定召集军队威胁我们,要求我们归还覆信女神,否则就与我们开战。所以我戴上了红帽子——表示要发生战争了。”
闺女们问:
“您决定与他们打吗?”
“现在,”国王叹息着回答,“我不知道怎么办,第一,我没有打过一次仗,不知道怎么打;第二,我老了,不中用了;第三,我没有将军,要是你们有兄弟的话,他就当将军了。”
大闺女比杨卡听了说:
“如果您许可的话,我来当将军。难道我不能指挥士兵吗!”
国王说:
“这不是女人干的事。”
“您考验我们吧!”比杨卡保持自己的话。
国王想了想,说:
“考验是可以的,但你要记取,如果你在行军中讲女人的事,你就不是将军,不过是一个国王的闺女,这时就要马上命令你同军队一路返来。”
就这样决定了。国王叫自己的心腹仆从托尼诺一步也不离开比杨卡。专门来听她在路上说些什么。
这一天,他们经过了草地,来到了长满芦苇的河岸边。比杨卡赞叹地说:
“多么好的芦苇!打完仗返来的路上我一定要多砍一点拿回去,做些纺车。”
托尼诺听了,说:
“您现在就可以砍芦苇,因为您已经可以回朝了。”说完,他就下了命令,所有军队都撤了回去。就这样,比杨卡没当成将军。
“亲爱的父亲,现在请考验我吧!我一定能当上一个称职的将军。”二闺女阿苏蒂娜说。
国王答应了,并提出了同样的条件。于是军队又第二次出证了。骑马走在前面的是阿苏蒂娜和国王的忠厚仆从托尼诺。当他们走过芦苇边时,阿苏蒂娜没有说一句话。之后他们走进了小树林,阿苏蒂娜见林子里长着许许多多栗子树,就说:
“多好的粟子树!可以砍来做许许多多的纱锭!”
“停住!”托尼诺听了立即命令军队,“转回王宫!”
回到王宫后,国王非常生气。心里也十分担忧,身边竟找不到一个称职的将军,怎么办呢?这时,国王的小闺女芬塔一基洛跑来找父亲,要求当将军带兵出怔。
“不,不,”国王说,“你太年轻了。”
“亲爱的父亲,难道您相信我不如姐姐吗?”
国王有点刚强了,他没有坚侍自己的意见,颁发了第三道命令:任命芬塔—基洛为将军。
芬塔—基洛穿上盔甲,把长长的头发束在头盔里面,腰上佩好剑,还带了两把火枪,很有将军风姿。
队伍出发了。当他们走过芦苇边时,芬塔一基洛一句话也没说;当他们走过栗子林时,芬塔一基洛嘴里像是含着一口水,就是不肯张开。边界到了,芬塔—基洛一看。只见对面驻扎着敌人的一支军队,一个年轻的国王,容貌漂亮、身材端正,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,在军队前走来走去。
这时,芬塔—基洛叫军队休止,对托尼诺说:
“战斗开始前,我要问邻国的国王讲几句话,你到原来是山的那个地方去,躲在灌木丛里,如果我走到那个地方说话时,你要重复我讲的话的最终一个字,而且要响一些,听见了吗?”
托尼诺一听,感到有点无缘无故,要是芬塔—基洛像已往一样,是国王的小闺女,托尼诺一定要同她争论一番。但是现在托尼诺是站在将军面前,他只得像兔子(rabbit)一样去藏在灌木丛里。
芬塔一基洛见托尼诺走了,就走到与敌方军队的交界处,向他们年轻的国王说:
“国王陛下,我的军队已预备好战斗,马已喂饱,枪也擦亮了,刀也磨快了;但在我们交兵以前,我想让我们再谈判几句:年轻的国王,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?我们的国王有权处理自己国内的山,他要怎么办,就可以怎么办。这难道不对吗?”
年轻的国王说:
“是的,他有权处理自己的山,但是他侵犯了别人的东西——侵犯了我的覆信。”
“国王陛下啊,这是您的错觉。您如果不信,我们就到那个地方去,您就会相信,覆信从来没有消逝过。”
“那好吧,我们现在就去,”国王赞成了。
他们催马快走,很快就到了不久前耸立着山峰的地方。芬塔—基洛将军用柔和的声音唱道:
“小小覆信,在高高的险峻的山上,
生活了好多年,
它一听到歌声,就用简朴的覆信让人们开心……”
“简—单—的!”托尼诺躲在树丛里叫了起来。国王听了吓得颤抖。
但他马上忘记了“覆信”的事,因为芬塔—基洛将军持续在唱自己的歌:
“据说,现在覆信没有了,
再也听不到歌声,听不到笑声……
不过,这种说法一点根据都没有,
只要唱得响一点,覆信就会回答……”
仆从托尼诺又叫了起来:“就会回答!”
“啊,圣母玛丽娅!”年轻的国王搔搔耳朵喊道,“我很愚蠢,竟为了这种事打仗!”
“我再唱一个给您听。”芬塔—基洛将军殷勤地发起说。
“不过不要在这里,”国王连忙说,“我很爱听您唱的歌,但覆信我再也不想听了。让我们忘记一切的不兴奋,交个朋友吧。您愿意到我的城堡里去作客吗?”
芬塔—基洛将军说:“很高兴,国王。”
他们一到国王的城堡里,国王便走到母亲的身边,说:
“妈妈,我带了—个敌方的将军来作客。但他根本不像长胡子的将军,他有着非常悦目的嘴!非常悦耳的声音!我敢说,他不是将军,是一个乔装的姑娘。妈妈您是一个聪明的女人,您给我出个念头,我怎么能认出他来?”
国王的母亲回答说:
“你把将军带到兵器库里去,如果将军真是一个姑娘,就不会注意兵器。”
年轻的国王服从了母亲的念头,带着芬塔—基洛将军来到了兵器库。但是,芬塔—基洛将军刚刚踏进兵器库的门槛,就兴致勃勃地赞赏起来。一会儿拿起长筒火枪,一会儿又试了试剑是否磨得快,刀是否磨得尖,接着竟拿起一把刀,在国王面前舞了起来。
看到这里,国王跑到自己母亲那里说:
“妈妈,将军的行为虽然像一个真正的男人,但我却比以前更加相信将军是个女人,而且我越来越喜欢他了。”
国王的母亲想了想说:
“那么,你带将军到花园里去。如果是姑娘,一定会摘一朵玫瑰或紫罗兰佩在胸前。如果是男人,一定会摘一技茉莉花,放在耳朵前面。”
于是年轻的国王又请芬塔—基洛到花园里去散步。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将军。而将军对漂亮的玫瑰、怕羞的紫罗兰看也不看,当走过茉莉花盛开的树丛时,将军摘了一技,插在耳朵前面。
国王第三次敲老太后的房门。
“妈妈,按您说的特征,将军是男人,但我心里,却越来越认为将军是姑娘。妈妈,您说怎么办?”
国王的母亲想了想说:
“我给你出最终一个念头,你请将军来吃饭,到时候,你注意调查:女人切面包时,面包挨近胸前;男人切面包时,两手是悬空的。”
于是,年轻的国王把芬塔—基洛将军请来吃饭了。只见将军拿起刀,悬空地切下一大片面包。国王看了险些惊呆了。
饭后,国王的母亲对国王说:
“现在你该相信将军是男人了吧!”
“不,妈妈,将军是姑娘!让我自己来试验。”
年轻的国王走到芬塔—基洛面前,说:
“将军,我同您是那么的友好,我想把我的未婚妻介绍给您熟悉。现在我们歇息一下,傍晚时,如果您赞成,我们就一路到她家里去作客。”
芬塔—基洛将军一听,脸色先是发白,后是变红,最终竟用颤抖的声音回答:
“好的,国王陛下,看见您的未婚妻是我最大的幸福。”
然后国王把将军带到给他安排好的房间里。过了两小时,当国王再来时,已经不见将军的踪影。年轻国王一刻也不耽搁,连忙骑上马,向邻国奔去。
这时芬塔—基洛已经回到了王宫,在她父亲面前痛哭。她父亲弄不晓畅了:
“我的闺女,你给国家带来了宁静,你还哭什么呢?”
“我虽然赢来了宁静,但我在那边失去了自己的心!”接着,芬塔—基洛将军就把经过的状况通知了父亲。正在这时,窗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。不一会,邻国的年轻国王,奔上了金殿,一向走到芬塔—基洛面前,说:
“将军,我请您当我的妻子。”
“那么您的未婚妻呢?”姑娘问。
“亲爱的芬塔—基洛,我对您讲起未婚妻时,因您是将军。要知道诳骗敌人的将军是没有罪的。我除了您,没有任何未婚妻,如果您赞成的话……”
老国王代替自己的闺女回答:“她赞成。”
不久,他们举行了婚礼。芬塔—基洛脱下盔甲,穿上漂亮的制服,胸前佩上一朵玫瑰花;年轻的国王看着鲜艳的妻子,满面喜色。老国王和王后也跳起塔兰多拉舞,祝贺闺女得到了幸福。